“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夜则妖魑举火,烂若繁星。昼则惊风拥沙,散如时雨。”
提起荒漠,总让人想起漫天飞舞的黄沙,烈日曝晒和极大昼夜温差。人们惊叹它的壮美,更可惜它曾经绿树丛荫;有人为了治沙还林,穷其一生。或许,每一片黄沙之下,都有一颗想要发芽的种子,等待破土,重新长成参天大树。
╱沙漠里不听话的”黑玫瑰”╱在很多人眼中,沙漠是一个充满挑战性的地方,然而,除去恶劣环境,有人更想要“征服”这片不毛之地,让它重新鸟语花香。
帕提古丽就是其中一员,她来自*巴州且末县,是一名专业治沙员。23岁中专毕业后,选择与沙漠为伴,成为且末县第一批女治沙员。
“且末”古语被译为“藏金藏宝的箱子底”,是镶嵌在古丝绸之路上的一颗明珠。它拥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美,却也被世代生活于此的人们心疼,这里缺乏蓬勃的生命力,需要改变。沙漠气候恶劣,想改变并非易事。强沙尘暴多发,尘土迎面扑来,沙粒打在脸上犹如针扎。夏季,地表温度高达60℃,别说植树,长时间站立都是问题。治沙工作远比想象困难,背树苗,拿工具,徒步三四十公里,这些都只是日常。
风吹日晒对皮肤伤害很大,帕提古丽每次出行,都必须涂上厚厚的防晒,但还是没有办法阻止皮肤晒伤和晒斑。女人都爱美,帕提古丽也一样,但这丝毫不减她对退沙还林的决心。╱沙漠是种病,树就是命╱从年开始,帕提古丽加入治沙队伍已有14个年头,刚加入工作不到一年时,父母相继离世,父亲临终前交代她一定要将防沙治沙的事业继续下去,保卫好自己的家园。
但治沙漫长艰辛的过程,还是让她有过动摇。沙漠风沙大,每天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工作,感觉一眼看不到头。后来结婚了,丈夫也说:“你作为女人,应该回来。你有便利条件,可以调回来工作。我是男人,可以吃苦,我继续留到那。”
那一刻,她也犹豫了,但答应过父亲,这是一个无法食言的承诺。
可事事总不随人愿。年底,一张脑瘤诊断书被交到帕提古丽手中,如同晴天霹雳,毕竟当时的她只有27岁,身边开始不断出现劝她回去的声音,有人说,拿着诊断书,或许可以调换个轻松些的岗位。但这一切对帕提古丽来说都毫无意义,她需要这片土地,需要见到它变成绿洲的那天。“前年在一次飞防过程中,在11.5万亩治沙造林的上空飞了一圈。看见沙漠中间出现一片绿洲,那感觉真是,我现在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反正是特别骄傲。”
帕提古丽一面与病魔抗争,一面与黄沙争分夺秒,她深知植树造林的意义深远,尽管经常前脚栽种,后脚就被沙暴破坏,但她仍旧乐此不疲,一遍又一遍的行走在沙海之中。现如今,经过几代治沙人的努力,已经在滚滚黄沙中,人工打造出了一条长约23.5公里,宽约7公里的绿色长廊,扼住了与且末县城仅一河之隔的流动沙漠侵袭。
沙漠是地球生的一种病,它需要绿色的药。贫瘠的土地困不住一颗充满爱的心,漫天飞舞的黄沙阻止不了植树造林的脚步。植树造林永远不是说说而已,需要付出实实在在行动,沙漠不可怕,沙漠化也不可怕,不去改变,任其恶化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设计:叶泽时撰文: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