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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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3/17 20:17:00

时光好匆匆,却不像朱自清说的那样能让人轻描淡写,举重若轻。也许燕子去了还真就没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也不一定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那就更不好说了,文人的想象和思维总是比天地辽阔,比芝麻细微。父亲去那个世界已经三年多了,三年时光太过匆匆,恍如昨日,还没来得及眨眼就已流过,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能悄悄然然的躲进你记忆的角落里,时不时跳出来吹几个色彩斑斓的泡泡来倒影这平静的生活。

前尘隔海,岁月不再,一别生死两茫茫。

父亲去世的那个春天,常常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医院的小院里杨柳依依,柔条冉冉,院子里丁香已经谢了,我上次来时她们还开的正得意忘形,这条小道我已经走了好多遍,下雨也走过,晴天也路过,可终究也没有遇见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倒有一种*的像菊花一样的野玫瑰在这五月的尾巴时还忘我的开着,也许他们在拼着力气陪伴着我的父亲吧,谁知道呢。

病房里的人总是形形色色,每个人都有冗长的故事。每个人都是最好的讲述者,亲历者,父亲和我是合格认真的听众。仿佛每个喜剧的故事都是相似的,不过是百无聊赖的大团圆。但杯具却是各不相同,总会有大杯(悲),中杯(悲),小杯(悲)摆在不同的道路上来绊倒不同的人。仿佛这样的安排才能让人唏嘘,让人铭记。所以世上的酸秀才们总爱敲着他们的笔杆子写那些生离死别的故事。当然我们总是或多或少活在这些故事里或者藏在它的影子里。

大丽花

离别是没有麻醉的手术,是有苦难言的*连,也是哭笑不得的哑剧。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却没有父亲严厉而又温暖喊我起床的声音。但阳光会爬进窗子里替父亲叫醒我,就像这杨柳醉春烟,亦或是鸟飞溪流远的春色一样温柔。

父亲走的时候,他亲手种下的麦田里的禾苗正春风得意呢,翠绿欲滴的身躯随着暖融融的春风舞蹈,可他再也看不到了。清香的味道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空气中,可他再也闻不见了。溪流叮叮咚咚的唱着欢快的歌儿,树叶摇摆着在风中沙沙作响,可他再也听不到了。村子里各处的花儿都开得正好,远远看去像是一团团棉花,尤其是在夕阳西斜的时候,天边一片红霞中的太阳还不遗余力的钻出来把金色的光撒在安静的村落里,这时候的春天是如此的多彩又如此美好,可是他再也没机会欣赏了。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最艰难的那一年,将人生变得美好而辽阔。

也许生活依旧美好而未知,但我们总免不了有所遗憾。就像没有一条路是笔直的,没有一条河流是不弯的。就像我们听过了许多道理却不一定过得好这一生,做过了许多练习却不一定考得了一百分。

父亲走的那天,我有莫名的不安,也许这是预感,也许更是父子连心的写照,父亲坚强了一辈子,也坦荡了一辈子。即便离开的那天也没有嗯哼一声,只是目光里有些许担忧,估计是担忧这儿子今后的担子,担心着儿子今后的前路。还好,没让父亲失望,现在一切都好,他在天堂也可以放心了。

家乡的山

只希望时间把生活酿成美酒,一杯敬给千山暮雪后那到不了的远方,一杯献给万里层云外那极少回去的故乡。再斟一杯为掩藏在记忆深处的父亲。

爸,你能再回来陪陪我吗,哪怕是梦里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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