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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7/28 2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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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为了体察民情,为民申冤,经常微服亲访。

一天,他装扮成一个卖药的医生,来到南乡的繁华镇上。找了一家当铺门前,铺了一块布,将药草铺列在上面,高声吆喝道:“南来北去休便休,只知喜欢不知愁,世间缺少神仙术,疾病来时不自由。在下姓仁,名下杰,山西太原人氏,自幼博采奇书精求医理,虽非华佗转世也有扁鹊遗风,无论男女诊脉、内外各科、疑难杂症,只要在在下的面前,就可一望而知对症下药。轻者当场见效,重者三日病除。今日访友到此救世扬名,哪位有病症的前来请教!”

喊了一会儿,早有许多人围成一个圈子。

有一个中年妇女弯着腰挤在人群里面,上前说道:“先生这样说,想必无病症也能医吗?”

狄公道:“是呀。若没有这点本事,如何能东奔西走出此大言?你有何病只管说明,我为你医治。”

那妇人指指心口,问他心内之病可能医吗?

狄公道:“有何不能!你有心病,我有心药。”

当即望了一眼,狄公说:“你这病我知道了。见你脸色干黄,青筋外露,此乃肝旺神虚之相。从前受了郁闷,以致日久!动肝气,饭食不调,时常心痛,你可是心痛吗?”

那妇人见他说出病源,连忙说道:“先生真是神仙!我这病已有三四年之久,从未有人看出这缘故。先生既然知道,不知可有药医治吗?”

狄公道:“怎么能没有药!你这病既有多年,你为何不叫你丈夫儿子代你请人医治?”

那妇人叹了口气道:“说来伤心,我丈夫死得早,留下一个儿子今年二十八岁,本来在这镇上开个小小绒线店面,娶了儿媳已有八年,去年五月端阳,他带着媳妇同我那个孙女儿出去看闹龙舟,傍晚回来还是好端端的,谁知晚饭以后忽然腹中疼痛,我以为他是中了暑,就叫他早些休息。突然听到房间里大叫一声后,媳妇就哭了起来,说他死了。我婆媳两人顿时如同天塌一般,好不容易东挪西借将他收殓,却只见他双眼如灯珠大小露在外面。可怜我就此伤心日夜痛哭,得了这心痛病。”

狄公听她这么说,心下疑道:“为何临死喊叫?收殓时又为什么两眼露出?莫非其中别有缘故?"

于是说道:“照此说来,你的病更厉害了。我这里虽有药可治,但煎药配水大有讲究,除非我到你家中亲自教你煎药,方能根治。”

那妇人见他如此诚恳,就说道:“这样太谢谢先生了,不过有一桩事要与先生说明,自从我儿子死后,我媳妇苦心守节,轻易不见外人。家中只有我婆媳两个,午前还在一处,午后就各人回到各人房内。她将房门关紧,凡有外人进来她就吵闹不休。所以我家那些亲戚都知道这个缘故,从没有男人上门,近来连女眷也不来了。先生如去,千万只在堂屋内煎药,煎好之后就退出去为好。不然她又要同我吵闹。”

狄公听了心中更加疑惑,想道:世上节烈的人也有,论情理,为何连女眷也不许上门?而午后就将房门紧闭,这就更加可疑。我非得要看个明白。

当下狄公点头答应,就收起药包,跟着那妇人,穿过两三条狭巷,走进了朝北的矮门。门前站着一个女孩子,约有六七岁光景,远远地见到妇人回来,高兴地跑来迎接,到了面前,抓着那妇人的衣袖。口中哇哇乱叫说不出一句话来。

狄公刚进门,就看见一个三十出左右的女人从下首房内伸出半截身体,倒也有几分姿色,朝狄公望了一眼,砰的一声反将房门关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老不死的,连这卖药的郎中也带上门来了,才清净了几天,今日又要吵闹了,也不知是哪里的晦星!”

狄公也不计较,继续探问:“在下初到贵府,还不知府上尊姓。方才这女孩,谅必是令孙女子?”

妇人答道:“我家姓毕,我儿子叫毕顺,都是家门不幸啊!孙女本来口齿百般伶俐,就是在他父亲死后不到两月光景,那天早晨起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无论遇到什么事,虽然心里明白嘴里却说不出来。一个好端端的孩子成了废物,岂不是家门不幸吗!”

狄公问道:“当时她同何人一起睡?莫非有人把她药哑了吗?如果有人药哑?我倒可以设法为她医治。”

还不等那妇人回答,只听她媳妇在房内骂道:“青天白日混说鬼话,骗人钱财骗上门来了,我的女儿终日跟我在一起,有谁药她?从古到今只听说人医兽医,还人没见过能医哑巴的人!你这老不死的瞎了眼,带这种骗子来医病,儿子死了也不伤心,怕寡媳妇太清静了是不是。”

那妇人听她媳妇叫骂,只是不敢开口。

狄公心想:“这个女子必非好人。天下的节妇从来没有不是孝妇,既然以丈夫为重,丈夫的母亲有病岂有不让医治之理?这个女孩既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幸成了哑巴,哪有不想使她病好之理?如今听见有人能医,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显得这么冷淡,反而恶言骂人!”

当下打定主意:“毕顺必是被她害死!我且不必惊动,回到衙中再作道理。”

连续数日,狄公派人暗中调查,竟然找不到一点线索。狄公确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就将毕顺的妻子周氏传到堂上审问。

谁料这女人一张利口,当堂撒泼,哭骂不止,把狄公惹火了,拍案怒道:“要是连这么个案子都查不出来,还谈得上什么为民申冤,还算什么父母官!”

当即下令明日开棺检验,弄个水落石出。

洪亮在旁提醒狄公:“开棺检验非同小可。要是到时查不出被害的证据,被那泼妇反咬一口,老爷当有反坐之罪。”

狄公义无反顾:“就是反坐,我也要弄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午后,狄公领着一行人来到高家清坟场,挖出棺柩,抬到验场上面,开棺验尸。

谁想仟作从头至脚查遍了周身,始终找不到半点伤痕,再用银针插入口中;也不见有任何中毒的迹象。狄公无奈,只好听凭周氏大哭大闹,骂个不绝,将尸体重新入殓,草草收场。

虽然验尸并没有收获,但是狄公仍然坚信自己的判断,他一边放周氏回家,一边则派洪亮暗中监视侦察。

一天,洪亮突然来向狄公报告说,昨夜他在毕顺家的屋顶上偷听到那个哑巴在房中叫了一声,随后就听见那周氏骂道:“小贱货,又造反了!老鼠打架,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过了好半晌,好像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是揭去屋瓦又看不清什么。

狄公心想,这屋里一定有鬼,否则又为什么一到下半晌就把房门紧闭起来?

于是问:“毕家除家门之外,是否还有后门?”

洪亮答道:“没有后门。那周氏房间的后墙与隔壁人家是共用的。”

狄公拍案道:“这案子有眉目了!你快去打听一下,这隔璧人家是谁?”

洪亮领命,不用半天工夫,就把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这隔壁人家姓徐,主人带了家眷在外做官,偌大一个院宅此刻只有一个公子徐德泰住在那里。那徐公子的房间正好紧靠毕家的墙壁。

当夜,洪亮把马荣请来,让他扮演了一回已经多年洗手不干的梁上君子角色,蹿上屋檐,将身体倒挂在檐口,看清了徐公子离开房间的一刹那,用了个蝴蝶穿花的绝招进到房内。他先在墙壁上检查了一下,看不出有什么破绽,然后又掀开帐帘,钻到床下,两脚在地上蹬了两下听见“通通”两声,知道机关就在这地下。于是回来就把这一切禀报了狄公。

第二天,狄公带领一班衙役,亲自来到徐公子房内,狄公命人找了一柄铁耙,掀起方砖,只听下面铜铃一响,就现出一个方洞洞,有个暗道。马荣不等狄公命令,扑通一声跳了下去。他朝前走了两步,见有个铜铃悬在中间,知道是个暗号,便将铃绳一抽,前面有块木板立刻开了个小小圆洞。穿过小洞,登上几级台阶,便见一块方砖盖在上面。掀开方砖,伸头向洞外一看,正是那毕顺房中的床柱之下。

那徐德泰开头还想抵赖,说什么这房子原是他先祖从别人手中买下的,这地窖可能是那原先的主人为了埋藏金银财宝挖掘的。他先祖买下以后,因为人少屋多,又把偏宅卖给了毕家,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地下还有个地窖。

狄公冷笑道:“照你这么说,这地窖起码该有几十年历史了。那这里面应该尘垢遍地,霉气难闻。为何如今木板完好无损,通道里干干净净?”

徐德泰答不上来。

狄公又问:“便算是埋藏金银,何以还要安装响铃?你既然不肯老老实实招认,那就准备着尝一尝皮肉之苦了!”

说着立刻命令左右以大刑伺候。

可怜这个世家公子,一看见那刑具就已经吓得浑身发抖,更别说熬刑受苦了,也就把他如何与周氏勾搭,如何暗雇工自挖了这地道,一一都招供了。

他和周氏的暗来暗去已非一日,不过端阳那天周氏究竟如何将毕顺害死,他却确实并不知情。周氏始终不肯把真情实话告诉他。前日狄公开检官验尸,已吓得他坐立不安。不料开验找不到毕顺被害的证据,周氏一回家就与他密谋如何逃走。如果不是狄公这样迅速地识破机关,他们只怕已经远走高飞了。

狄公命刑房录了口供,然后又把周氏提来对质。谁料这淫妇仍然死活不招,一口咬定这房屋本是毕家向徐家所买,有没有地窖她怎么可能知晓!还在堂上大骂徐德泰。

因为拿不到毕顺受害致死的确凿证据,一时仍不能定案,狄公虽然怒不可遏,也无可奈何,一边下令将周氏、徐德泰监禁,一边退堂。

且说那周氏坐在牢中,一边在心里骂徐德泰这个不中用的东西,一边心中暗想:如今只要我一口咬住不招供,你狄仁杰纵有天大本事,看你怎么定这个案!

这样想着,已过了二更,朦膜胧胧正要睡着。

忽然见两个蓬头黑面的恶鬼来到她的面前,将她头发揪住高声骂道:“你这淫妇,亲手把丈夫害死,如今还死不肯招认。可知道你丈夫已告了阴状,现在就等你去对质。走!说着伸出那冰冷的手拖着就走。

周氏此时早已吓得神魂出窍,昏昏沉沉,两条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鬼朝前走去。黑洞洞的也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一个殿阁内,只见许多青面獠牙的鬼站在阶下,堂上摆着许多刑具、刀山、油锅、炮烙、铁磨应有尽有,当中设有一张大大的公案,上面摆了许多案卷,一对烛台上点着两支绿蜡烛,绿豆大小的烛火幽幽晃动,十分怕人。

当中坐着一个青面阎王,纱帽黄须,满脸怒气,上首一人,左手拿着一本案卷,右手握着一枝笔,眼似铜铃,面如黑漆,严厉地望着周氏,下面侍立者许多牛头马面,各执刀枪棍棒。用不着吆喝,周氏两腿已自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堂口。

只听得那阎王喊道:“毕顺何在?将他带来!”

两边一声答应,但见阴风飒飒,灯影昏黄,从殿后走出一个年轻冤鬼,面目狰狞,七孔流血,走到周氏面前,一手将她拖住,吼叫道:“还我命来!”

周氏抬头一望,正是毕顺,不禁朝后一栽,倒在地上。

阎王喝道:“毕顺听着!你妻子已被捉来,你且将当日临死之时的景象复述一遍,看她如何回答。”

那毕顺听了这话,两眼睁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口中的舌头伸出有一尺多长,回答道:“王爷不必再问,状子已在案上。”

那阎王听了这话,果然在案上翻了一会,寻出一张呈状,展开看了一会,不禁拍案怒道:“天下有如此毒妇,竟用这样的毒计谋害亲夫!左右烧油锅伺候,如果她还想抵赖,立即叉入油锅,令她永世不得超生。”

两边齐声呼喊着,早有许多恶鬼阴差纷纷出动,加油的加油,添火的添火,周氏看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终于把自己如何嫌弃丈夫贫穷,如何想改嫁徐德泰,如何出谋划策挖地道,如何杀害毕顺,一一作了招供。

原来,端阳那天,毕顺带女儿去观看龙舟,回来身上有几分酒意。周氏待他睡熟,用纳鞋底的钢针对准头心钉下,他大叫一声便气绝而亡。这钢针原本极细,钉入里面,外面有头发护住,所以验不出伤痕来。她怕女儿会把丑事张扬出去,随后又将女儿药哑。

周氏供毕,只听堂上喝道:“谅你这么个妇人,也逃不了阴曹的刑具。今日暂放你先回阳世,等禀告了十殿阎王,那时再要你的命来受那刀山油锅之苦!”

说罢,仍然派了两个蓬头散发的小鬼将她提起,押出殿去,急急火火地送回到牢中。

直到那两个小鬼走了好久,周氏还在那里颤抖不止。背上一身冷汗,心里糊糊涂涂好生疑惑,若说是阴曹地府,何以自己两眼圆睁又未成熟睡?若说不是,这牛头马面的恶鬼阴差又从何而来?

看到这里,也许早已明白,世上哪会真有什么阴曹地府,这一切都是狄公一手导演的:他从差役中挑一位面孔同毕顺有点相像的人装作冤鬼,马荣扮成判官,乔泰和洪亮扮成牛头马面,陶干与值日差役扮作阴差恶鬼,其余那些刀山油锅全是用纸扎成的。狄公自己呢?用黑烟将脸涂黑,半夜三更既无月色,又无别的灯光,只有一对绿豆似的幽幽独光,那情景那氛围岂不像个阴曹地府?

就这样,狄公终于审清了全部案情,开审之前,狄公又根据古本医记载,用黄连三钱,人黄一钱五分将那哑女治好,让她当堂做证。一场无头案终于得到彻底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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