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耳山“长着”一对“熊耳朵”
矛盾
熊耳山因远远看去像一只憨厚可爱的熊而得名。熊耳村位于四川省理县甘堡乡，就安静地坐落在熊耳山的半山腰上，全村人左右。因交通不便，村里一直过着传统的农耕生活。但因为水源和土地资源有限，熊耳村其实并不适于农耕，除了种植蔬菜以外，村民主要依靠外出打工来养家糊口，收入并不理想。
熊耳村坐落在熊耳山的半山腰
理县春有樱桃，夏可避暑，秋有红叶，冬可滑雪，加之少数民族风情浓厚，近年来旅游市场逐渐升温。旅游业的发展，顺带也引起了羊肉价格的飙升。当地人为了增加收入，养山羊的便渐渐多了起来。熊耳村有10多户村民养羊，总数达到只左右。
当地壮美的自然风光（理县毕棚沟）
熊耳村的嘉绒藏族舞蹈
可是，山羊遍地敞放，问题随之出现，尤其是在冬春食物匮乏的季节。山上的原生灌丛和近年种下的岷江柏幼苗，会被山羊啃食致死。熊耳村的山羊多了，山却秃了。
熊耳村散放的山羊和柏树幼苗林
看到这样的状况，身为熊耳村村长的杨三宝忧心忡忡。为了熊耳山山林的未来，他想让村民停止放羊，可面对山羊利益的诱惑和村民收入的困境，他无可奈何。一方面村民收入来源有限，大家都希望能改善生活；另一方面熊耳村有柏树幼苗林0多亩，每年仅理县林业局支持的树苗补植费用就高达60万元，养羊和熊耳村的生态恢复目标两相矛盾。
熊耳村的幼林恢复地
转机
年底，三宝去平武关坝村参观学习，受到了很大的启发。关坝村以前也面临类似的困境，但当地人成立了养蜂合作社，发展养蜂，以合作社的形式售卖，全村收益。这个经验让三宝心里有了一个设想。
熊耳村的高山上遍布野生土*连和沙棘，前者有清热解毒的药用价值，后者则被称为维生素之王，都是很好的蜜源植物。又因为地处四川高山地区，熊耳村还保有中华蜜蜂这个数量日渐减少的传统蜂种。而且村里也不乏养蜂的能手。想到这么多有利条件，三宝村长一回熊耳，立刻和村委会、村民商量起来，决定成立熊耳村养殖合作社，把养蜂作为熊耳村产业发展的重要方向。
蜜源植物三颗针（土*连）
10月，土*连结出红色果子
在理县林业局的支持下，村长找来了专家指导村里蜂农的技术问题，改善了养蜂的技术，同时向蜂农提出了养蜂和收蜜的标准：养蜂过程中不能喂食白糖；过滤过程中不能添加任何东西；收割的蜂蜜一定要是自然成熟的封盖蜜，波美度在41度以上。
三宝拉着村里积极响应的蜂农成立了养蜂小组，接着注册成立了熊耳村养殖合作社。经过一年的工作，在年年底，他们终于推出了熊耳药蜜的产品。
熊耳药蜜产品
发展养蜂合作社的同时，保护专家也为当地生态环境的保护提出了建议。村长和其他村委积极与养羊户协商，劝村民将羊卖掉，以保护水源地的植被。
专家在熊耳山水源地实地踏勘
收集枯枝落叶检测其持水能力
村里的刘叔是养蜂好手，之前因为蜂蜜没有买家，他把养蜂当做赚点小钱的活路，把养羊作为主业。他养了一群羊，一年卖10只左右，收入大概0元，但家里必须出一个人一年天外出放羊。三宝和其他村委给他算了笔账，如果家里养20-30箱蜜蜂，一年收割斤左右的蜂蜜，只要卖得出去，其实收入和养羊相当。刘叔自己心里想一想，觉得这笔账是算对了的，于是在合作社收购了他家的蜂蜜后把羊都卖了。
蜂农收蜜
后来陆陆续续有几户人家也开始卖羊，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杜绝村里放羊的情况，但还是让三宝村长看到了希望。
三宝和村里人反复思量着养羊和养蜂之间的利弊。养羊虽然能带来短时的收益，但一旦破坏了熊耳村的环境，就不可能再恢复。而养蜂依赖的是村子里的好环境，先天的优势让熊耳村的蜂蜜成为上好产品，如果能好好加以经营，在未来将是村民发展和环境保护的双重保障。
合作社绘制熊耳社区资源图
但未来究竟如何？蜜蜂和山羊的故事会怎样续写？这既取决于熊耳村人长远的行动，也需要更多来自市场的支持。
图、文：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程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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