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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灌县麻溪渡船上的故事七个男人的遗憾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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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男人的遗憾丨麻溪渡船上的离奇故事

文/黄天义(四川都江堰)

年夏天的一个上午,在急风暴雨的倾泻下,老灌县(今都江堰市)麻溪的新公路与猴子坡中间,雨水汇集溪水呼啸而下,导致特大的泥石流冲断公路,最深塌陷处超过二米,造成交通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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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县筑路指挥部迅速从九旬坪桥工程处调动炮工二连两个排及时赶往现场抢险救援,同时又从灌县城内退街的三连(罗成连)抽调一排前往麻溪协助炮工二连。

两路人马风驰电掣般赶到麻溪,在岷江河边的人家安营扎寨。

经过洪水浸泡过的黄泥很难挖,要先用土炮把泥士炸松散。每人每天开挖的任务是三个立方米,总工期只有十五天。

时值盛夏,烈日当空,天气很炎热,道路旁边没有树木遮荫,工作相当的艰苦。

两天后,三连基本熟悉了环境,七位男青年便偷偷走下河坎,来到房东后门下的岷江河小回水沱处凉快。

此地偏僻,很少有人来往,于是大家脱个精光,下河洗澡。水里凉爽舒服,一个二个高兴得打起水仗,罗大尚水性好,带头向岷江东岸游去,其他人谁也不甘示弱,争先恐后跟着。

七个人谁也没有在乎岷江水急浪凶,游到河中心,感觉好像有人把双脚往水底下拖。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游到东岸,上岸后,一个二个吓得脚巴手软,很是后怕。

还能返回去吗?回头看江中波涛,游向东岸已很不容易,没有谁有胆量冒险再游回麻西岸。

这可如何是好?有人眼尖,望见下游不远处渡口有只渡船,一打听,方知是专门为灌钢铁厂“穆桂英女子连”使用的,渡船不对外营业。

如果不能乘坐这只渡船,七个青年只有再往下走白沙雕桥,来回二十多里。大家都是赤身裸体,怎么敢走长路。七个男人焦头烂额,无计可施。好好好活着,不能冒险回游,大家最后一致决定,违背一次良心,无奈地硬着头皮朝渡口的女子连专用船走去。

船上已经站着二十多位背焦煤的姑娘,船老大见到七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想上船,怒不可遏,拿起篙杆指着他们不准上船。

为了活命,七个青年每人一手捡起一块石头,一手遮住下边,强行上船,否则要和船老大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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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焦煤的姑娘们把头埋得很低,让七位青年走到船头上去。他们都自觉坐在船板上,内心万分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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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船到了麻溪岸,姑娘们呼啦一阵尖叫,争先恐后上岸后,旋风般地跑上公路。

七个青年羞容满面地顺着河边走,来到他们存放衣裳的地方,找到自己的衣裤穿戴好。然后,他们走上公路,来到下河坎缺口处,有人惊呼“大事不好!”只见黄连长和船长正等候在那里。

黄连长命七人按高矮顺序站成一排,然后开始发话:“你们站好,想清楚,是愿意作深刻检查,还是到灌县公安局学习一个星期?”

时间一晃就过了二个小时,七个被罚站的人晒得满头大汗,水也喝不上一口。还是房东大爷心好,见大家口渴难忍的样子,用木瓢端着一瓢凉茶,来到七人面前说:“娃娃们喝点水,认个错吧!”

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大爷又问黄连长:“今天假设七个娃娃如果不坐船,凫水回来淹死一二个,你咋个办?只要人没事,什么事情都好办。”

黄连长哑口无言,七个人尽是好哥们,怎么处理?正像堂屋里推车子,进退两难。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也得按规矩办事,重处,把炮工“先进模范连”的功勋刮掉。

这时,罗成连的一排长过来,看到把他的七个兵弟整得像瓜娃子一样,心里顿时冒火,说:“不就是想活命吗,同坐一船,有啥子了不得,又没有做非礼那个事!”

他的话激怒了女子连的一位姑娘(也是一位排长),她怒道:“我们是清一色的黄花闺秀,这七个年青人太不像话,光起身子估倒同船过河,无耻……这个样子,你赢得了我的两个拳头,你把人带走!”

“好嘞!“一排长根本没有把一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听到此话,抡起虎爪冲向姑娘。

姑娘双手齐抓,一个旋风腿,瞬间把一排长丢翻在公路上。

一排长像泄气的蓝球,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点燃一支香烟生闷气。他是我的领导,也是我的哥们。

“我来,走你的拳下钻过,怎么样?”我对姑娘说。我是七人之一,见他受了委屈,被激怒了。我有一点武术基本功,早已看清楚姑娘是用的“虎拳”里的招数。

姑娘点点头,向我招手,我刚趋步上前。她先发制人,顺势抓住我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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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闪身,让过她的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反势一拐,将她摔倒在地。大家有所不知,姑娘是武术之家的摔跤手,我只快她一秒钟,她倒地时双手紧抱着我的腰,我只得同时倒下,顺势压在她身上。

一股异性的红外电磁场突然传遍全身,但我不敢多想,只愿她向我求饶。

这时肖医生跑过来,在我背上打了一巴掌,“我的兄弟,起来!”以大姐的身份把我拉起来,拖到一旁,然后又扶起姑娘,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挽着她的手进入医务室。

意外的是过了一会,姑娘手提三袋一分钱一块的硬糖,还有花生、瓜子,来到众人面前抱拳施礼说:“我十年多来,从未遇到对手,今天算我服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说完,送给黄连长一袋礼品,居然还送给我一袋,并温柔地说:“招待你的哥们儿!”姑娘提着剩下的一袋,带着穆桂英连的姑娘回住宿处。后来我想到姑娘给我礼品时,那眼里含着的情意我怎么就不懂,唉,懂了,又敢怎么呢?

我们回到驻地,要想个万全之策。宣光伟拿出笔墨和红纸(因为我和宣光伟是筑路队板报组的),和我起草写了一份检讨书。然后由黄连长带队,一行十多人,来到姑娘们的住地,向她们赔礼道歉。宣光伟宏亮的声音宣读检讨书,那样子就像在宣誓。念完后,穆桂英女子连的指导员热情招呼我们,出乎意料的是竟然还办餐招待,那气氛完全像一家人似的。

让人更想不到的是,从第二天开始,姑娘们天天给我们三连的小伙子们送水果、硬糖、花生、瓜子,后来还送回锅肉。

不知姑娘们心中装的是什么“药”,黄连长居然把此情况反映给筑路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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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天的下午,驻地开来一辆解放牌汽车,传达命令,我们三连立即上车。没有人问啥原因,我们猜测是到九甸坪还是灌县退街工程工地。哪里去不要紧,都是为人民服务。

没有时间给姑娘们告别,这才是我等七个男人终生的遗憾的事,我再也没见到那位英姿而温柔的姑娘。

年6月30日

黄药师四川都江堰人,80岁,医生,柳风诗社社员,都江堰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柳风报》《岁月都江堰》《灌县老故事》《灌县龙门阵》《灌州故事》《三遗之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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