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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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为报家仇,我对心上人饭食动手脚,却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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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菜里有毒!出人命了!”随着几声凄厉的呼喊,井井有条的百味楼大厅瞬间乱了套。

看着眼前的杯盘狼藉,素来笑脸迎人的宋掌柜也有些僵住了手脚。

“掌柜的,你们家菜吃死人了?这百味楼莫不是黑店?”靠窗的酒桌上,面容粗豪的剽悍男子指着宋掌柜放声叫骂,他的正对面,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正瘫在胡椅上,满脸乌黑,口吐白沫,看起来人事不醒。

心宽体胖的宋掌柜慌忙从柜台后绕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偷偷瞟了眼昏迷者,小心翼翼地赔笑道。

“客人说笑了,这位客人可是发了急病?赶紧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我朋友身体向来康健,发什么急病!叫什么大夫!把你家毒死人的厨师叫出来,乖乖陪我去官府吧。”男子一把揪住宋掌柜,不依不饶地纠缠道。

“我就是厨师宋豆豆,放开我阿耶。”伴着一声出谷黄鹂似的脆喝,一个娇小的身影冲了出来,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襦裙,一对剪水双瞳噙着几分惊怒,持着菜刀的右手高举着,手臂却微微颤抖,透着藏不住的紧张。

“原来竟是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来得正好,跟我去见官。”

男子一把将宋掌柜甩了个踉跄,身影一闪,左手夺过宋豆豆的刀,右手不老实地摸向她娇嫩的脸颊。

大厅角落里,默默旁观的杜无常再也按捺不住,欲起身,却被嘴里塞得鼓囊囊的许华羽按住。

“等等,轮不到你。”灌下一大碗乌梅浆,许华羽终于挤出来一句话。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清冷的呼喝。

“住手。”一个穿着圆领缺骻袍的男子越众而出,他生得面若冠玉,唇红齿白,却自有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他那双黑如鸦羽的眸子里精华内蕴,却让被盯上的剽悍男子暗暗发憷。

“是左武侯府副将军范无疑。”

“那个砍头将军?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熙熙攘攘的议论飘到了宋豆豆的耳中,她抬起头,好奇地看向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男子。

顷刻成为话题中心的范无疑却毫不动容,他停下脚步,稳稳地立在男子身前,鹰隼般的眼神倏地扫过眼前几人。

“他是你朋友?”范无疑开口。

“是,是的。”男子不自觉有点结巴。

“饭菜里有毒?”

“吃了几口就这样了,不是有毒是什么?”

“拿下。”几个全副武装,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武侯卫一下子涌了上来,宋豆豆被吓得俏脸煞白,只觉脚下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哪料到,人高马大的士兵一出手,却将那闹事的汉子狠狠压倒。

“冤枉啊,范将军这是要偏袒店家,欺辱良善吗?”男子躺在地上,却兀自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叫嚷。

“良善?我且问你,好友中毒为何不寻医问药,反而一心起哄,坐实店家罪名。”

“我只是一时义愤,怕放走了下毒的人。”

“既然你认定是饭食有毒,他所中之毒必能从菜肴中查出,对吗?”

“那是当然。”男子眼中滑过一丝暗喜,忙不迭地点头。

范无疑踱步过去,躬下身子,看似要检查桌上食物,却突然间并指如剑,狠狠插向中毒男子右眼。

说时迟,那时快,本来奄奄一息的中毒者发出一声惊呼,慌忙闪躲,范无疑的手却如影随形,死死地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搜身,这两人身上必有下在菜里的毒药。”他回过头,冷冽的眸光望向面如死灰的粗豪汉子。

“将军,找到了。”

“很好,带回大牢,这两人敢吵着报官,背后还有大鱼。”范无疑唇角微微勾起,眼底有狂热的火焰涌动。

“什么断案如神的砍头将军,不过是草菅人命,误打误撞罢了。”眼见大势已去,粗豪汉子不甘心地出声讥讽。

“下次再用这套假装中毒,讹诈陷害的把戏,记得控制好呼吸,那般有力绵长的呼吸可骗不了人。”范无疑手掌一松,早就被掐晕过去的男子滑倒在地。

“去了牢里,让我好好教教你们,痛不欲生的呼吸是什么样子,硬气点,别让我失望。”

范无疑笑得愈发开心,围观众人却只觉不寒而栗,武侯卫大牢的种种恐怖传说,让骚乱不堪的大厅立马鸦雀无声。

食客们都低头屏息,心里祈祷着这位煞星赶紧离开。

瞅见范无疑走到了门口,大家心里面的石头刚要落地,却只见一个倩影猛地冲上前去,“勇敢”地拉住了范无疑的手臂。

“范将军,我看你点的都是羊肉,下次你再来,我请你吃特制的古楼子好吗?”原来是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宋豆豆,她双颊绯红,断断续续地说完一番话后,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盯着范无疑。

“你不怕我?”范无疑的脸上闪过一缕诧异。

“你是好人,还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怕你呀?”

“那好吧。”范无疑甩开她的手,扬长而去,步履间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角落里暗暗戒备的杜无常缓缓坐定,却见桌对面的许华羽,正看着傻傻发呆的宋豆豆,若有所思。

“怎么了?”

“一个眉清有彩,是孤腾清高之相,一个鼻耸天庭,是四海驰名之命,为何相遇后,却变目尾相垂,隐然有夫妻离散之虞。”

杜无常摇摇头,敲了敲不停念叨的许华羽额头,趁着她发愣,把手中的丹药丢到了她嘴里。

“希望这次的故事值得你犯禁。”

2

闷热的百味楼厨房里,宋豆豆正目不转睛地忙活着。

她手中的刀穿花蝴蝶一般,从上好的冯翊羊背上剔出两条细嫩的羊肉,细细地切成碎末放到碗里,再加入用花椒,肉桂,茴香和姜蒜特制的腌料,耐心地搅拌起来。

“小师妹,有客人想见你。”进来传话的是宋掌柜的大弟子,于青书。

“啊。”宋豆豆突然间红霞满面,她惊呼一声,顾不上搭理面色古怪的大师兄,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面铜镜,费心地整理好妆容后,蹦蹦跳跳地出了后厨。

到了大厅,她顺着宋掌柜的指点望去,却立马大失所望。

招呼宋豆豆的客人并不是她期待已久的范无疑,反而是一对陌生男女。

“我是厨师宋豆豆,客人有何事?”宋豆豆的声音有气无力。

“在下许华羽,多有打扰,实是因为大厨的这道羊肉羹太过美味,让我好奇是何等妙手能做出此等珍馐。”裹着厚厚狐裘的女子浅笑晏晏,优雅地望着宋豆豆。

“客人谬赞了。”宋豆豆连连摆手,唇角却忍不住上扬,眼前的两人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

“不知能否请宋娘子指导我家厨子一二,我愿出重金买这菜谱,且绝不泄露和商用。”

“此菜虽不属于我宋家祖传菜谱,但我无意转卖我个人心血,得罪了。”宋豆豆敛起了笑容,稚嫩的眉宇间是少见的严肃。

“是我冒昧了,娘子既不想卖,不知可愿以物易物。我二人出身天机阁,做的是消息买卖,不管是上等食材信息,还是天下名厨行踪,我愿拿出来和娘子换这个食谱,其他条件照旧。”

“我没……”宋豆豆刚要随口拒绝,却忽地柳眉一蹙,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瞟了眼周遭,弯下腰,低声问道:“我想要范无疑的情报,有吗?”

许华羽冲对面一挑眉,桌那头的冷面男子手一扬,一张纸出现在宋豆豆身前桌上。

“宋娘子可以先看,若是合意,再抄一份菜谱给我们即可。”

宋豆豆点点头,如获至宝般拿起那张纸,认真地读了起来。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宋豆豆放下纸,长出了一口气。

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古怪,轻咬着嘴唇,心事重重地找来了纸和笔。

不一会儿,许华羽便拿到了心仪的菜谱,而宋豆豆则在宋掌柜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丢了魂似的踱回了厨房。

“你故意的?”杜无常将菜谱收入怀中。

“主要是为了这羊羹,不过这样一来,故事也许会更精彩吧。”许华羽继续专心地对付美食。

3

“啊,不要!”宋豆豆挣扎着从床上惊醒,她心有余悸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可噩梦里的景象仍在她眼前挥之不去:漫天的火光中,满面血污的范无疑神色狰狞若恶鬼。

他手中森冷的长刀沾满鲜血,而宋掌柜,于青书和其他店员们则无声无息地躺在他周遭的血泊里。

“不要,不要伤害他们。”宋豆豆喃喃自语,天机阁的情报让她心乱如麻。

那张纸记载了范无疑的身世,他是一个不起眼的寒门庶子,虽然有几分军功,最终也只能靠着嫁入侯府做妾的姐姐扶持,才得以进入左武侯卫当差。

他为人机警多谋,屡屡破获奇案,短短一两年,就做到了副将军的职位,可比起他断案如神的手段,人们更畏惧的是他冷酷无情的心性和对权势功劳的狂热。

他曾率军屠灭西市胡商满门,男女老幼俱是人头落地,血流成河,他在这场屠戮中更曾当街砍下对方的头颅,“砍头将军”的名号不胫而走。

他也曾为了多一分功劳,不惜送对自己多有照拂的前辈入狱,致其病死狱中,自己却因此被破格提拔。

一桩桩,一件件,都清清楚楚地昭示着,范无疑并不是她心中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

“也许离他远远的才是最好的选择。”宋豆豆在心中暗想,可那一日,范无疑眼中藏不住的诧异,却让她莫名心疼。

在期待又害怕的纠结中,宋豆豆还是等到了范无疑的到来。

他孤身前来,一席如墨的黑袍,衬得他愈发龙姿凤章,又冷寂如冰。

他小口咀嚼着宋豆豆精心准备的羊肉馅胡饼——古楼子,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竟泛起一丝难得的暖意。

宋豆豆低头站在桌旁,绞着十指,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他连吃东西的样子都这么好看,怎么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虽然做好了答谢完这次,就对他敬而远之的决定,可宋豆豆却突然开始动摇。

“很好吃,谢谢你。”范无疑冷硬的声音似乎多了点温度。

“啊。”这等始料未及的温柔让宋豆豆心中小鹿乱撞,一时间竟面红耳赤地怔在当场。

还是看不下去的宋掌柜出面,恭恭敬敬地道谢后,才把丢人现眼的女儿给拖走。

自此之后,像是某种约定俗成,每个月的月初和月尾,范无疑总会光顾百味楼,点上一份菜单上并没有的古楼子,坐在角落安静地吃完。

一来二去,宋豆豆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从一开始只敢躲在帘子后面,满脸傻笑着,贼头贼脑地远远窥视人家。

到鼓起勇气,闷着头送上专门为他烹调的美食,得到一两句夸奖就三天合不拢嘴。

到最后,她已经能坐下来,一边轻声细语地与他讨论诸多美食的妙处,一边在心中叹服他才是最秀色可餐的那道菜肴。

聊到兴奋处,宋豆豆甚至能在范无疑古井无波的唇角捕捉到丝丝弧度,这让她简直喜出望外。

她帮不了他太多,一顿美食,一份解颐,便是她能做的所有。

恶名在外,行事孤僻的范无疑却对一个美貌的小厨娘青眼有加,同酒楼的食客免不了嚼起了舌头。

“敢招惹这位爷,这女子真是不知死活。”

“我武侯卫当差的兄弟说,砍头将军为人寡言少语,却对这个小厨娘这般,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嘻嘻。”

“……”

耳朵里灌满了流言的老爹和大师兄越发忧心忡忡,两人苦口婆心地劝说她:“臭丫头,门不当户不对,人家看不上你的。”

“小师妹,我打听过,那个范无疑心狠手辣,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可宋豆豆却从未放在心上。

她认定了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想沉溺在此时的甜蜜中,不去想莫测的将来。

4

又是一个月初,新鲜出炉的古楼子却没有等到它的老主顾。

“他会不会出事了?”宋豆豆再无心下厨,只守着百味楼的大门,心急如焚。

被她用枣糕收买,专门在街口望风的小乞丐第十次传回失望的消息后,宋豆豆柳眉一横,彻底放弃了守株待兔的打算。

轻松躲过老爹的监视,宋豆豆挎着一篮热腾腾的古楼子遛出了后门。

按照早已打听好的路径七弯八绕,宋豆豆的眼前,赫然出现了气派威严的左武侯卫衙门。

看着大门两侧衣甲鲜明的侍卫,宋豆豆不免犯愁。

她低着头摆弄衣角,心中开始盘算:是冲上去报出范无疑的大名,来个狐假虎威。还是学话本里的那样,往侍卫手里塞点铜板,求他们去通个话。

还没等她下定主意,她鬼鬼祟祟,逡巡不前的样子已经被侍卫瞧在眼里。

“你,过来!”略胖的侍卫长枪一指,对她喊道。

“干什么的?”待宋豆豆近前,胖侍卫打量了她一番,出声问道。

“我,我是来给范无疑将军送晚饭的。”宋豆豆把篮子护在胸前,回答的声音瑟瑟发抖。

“范将军叫你来的?”

“不,我是范将军的……朋友,他每个月都来店里吃饭的。”

“朋友?小罗,她说她是范将军的朋友,真是笑死人了。”

“小娘子,没事别来我们左武侯卫寻开心,再胡闹就抓你进去了。”瘦侍卫似是失去了耐心,随手一推,宋豆豆脚下一个趔趄,怀中的篮子掉在地上,古楼子滚得到处都是。

宋豆豆的眼角瞬间泛了红,她蹲下身,小心捡起散落的胡饼,轻轻挨个掸去灰尘。

说不出的委屈让她泪盈于睫,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朦胧中,有人蹲在她身边,递给她一张滚远的胡饼。

她茫然地接过,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正是范无疑那张俊朗中带着几分阴鸷的脸庞。

他的眉宇间多了些风尘,公服的袍袖上隐隐然沾染了不少血迹。

范无疑不着痕迹地藏好袖子,轻声问道:“是来送给我吃的吧?这几天事务繁忙,多谢你了。”

宋豆豆又一次羞红了脸,嗫嚅道:“我想着也许你在衙门,所以……”

范无疑接过篮子,眸底闪过淡淡柔情:“有心了,我拿回去吃吧。”

“不,不,都脏了。”宋豆豆急忙摆手,“不如你跟我走一趟,我再做一份热乎的。”

“不着急。”范无疑突然站起身,望向两个侍卫。

早就被眼前这幕吓傻的二人终于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走到范无疑身前,苦着脸不知所措。

“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们欺压平民的吗?”

“小人知错了。”

“给这位娘子道歉,再各领二十军法。”

5

手忙脚乱地接受完道歉后,宋豆豆带着范无疑遛回了百味楼。

绕到一处僻静的厨房,宋豆豆转了转一个不起眼的铁锅。

机括声中,一道木门被打开,露出一个小巧的厨房。

“这是我自己用来研究菜色的厨房,你稍等一下。”宋豆豆努力保持面色如常,心跳却如擂鼓一般,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和他分享自己的秘密。

范无疑笑着点点头,不再多话。

摇曳的烛光中,面团在宋豆豆的素手里变换形状,盏茶功夫便有焦香扑鼻而来。

范无疑只是静静地立在那儿,却觉得有种久违的轻松与惬意,这一刻,萦绕在他心中的不再是宦途的尔虞我诈和案情的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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